close

 

    “原鶯料理”位於天壇和原台南測候所兩座古蹟中間。在日治時期,附近還有台南州廳、州協議會、合同廳舍、警察署、公會堂等官署。會在這裡經營料亭,和附近的頂級旅館近江屋一樣,都看準這些官署帶來的商機。

    資料顯示,鶯料理所有人是天野彥一郎,建於大正十二年(1923年),由於生意興隆,曾予增建,至昭和三年(1928年),完成平房式中棟、裡棟以及二樓式表棟的L型建築空間形式。中棟、裡棟做工講究,以薰瓦蓋頂,重簷設計。二樓式表棟設有廊道。總面積約200坪,兩座庭院佔地1/3,假山、水池造景,植有老松與蘋婆樹,經典的呈現日式庭院建築風格。

    戰後,莫名其妙的成為台南一中的教師宿舍,該校無力整修,大部分空間長期閒置,以及放任庭院植栽,藤蔓雜生的結果,造成建築殘破不堪。

原鶯料理劫餘


    一直到2003年,鶯料理開始引起台南市民的注意,2005年在學歷史的前副市長許陽明努力下,指定為古蹟。並計劃以地易地,變更市府舊宿舍為學校用地。

    但,台南市古蹟審查委員會在次年又以程序瑕疵,撒銷了古蹟登錄,引起文史工作者譁然。去(2007)年這裡登革疫情升高,里民情急,全力抗爭,引起社會關注,多方會勘結果,要求台南一中整理環境。最後在各方協調之下,由天壇認養該地,並拆除危樓。

    鶯料理的文化意義和建築藝術是分不開的。若非它精美雅致,也不會吸引日本高官縱情於此,也就不會產生關連的文化形式,這也是保存文化資產的意義所在。

    在男人的世界,食色是分不開的,姑不論藝伎文化和戰後台灣那卡西走唱文化的關連。當時台灣士紳在這個聲色環境裡,與日本達官顯要在此進行檯面下的公務協調,這種官商應酬文化形式,還一直延續到現代,才是它深層意義所在。

    像馬英九富邦宴,還是趙建銘三井宴。仔細讀中國古代小說“金瓶梅”、“老殘遊記”等,若說它承自明清以來的酒食文化,還不如說建立在台灣特定的時空背景之中。

    去年9月17日,我匆匆來到原鶯料理,擔心違規停車被舉發,並沒過多停留,但居民還是過來關心了。

“咱市政府派來,是無?”一個中聽的歐巴桑問我。
“毋是!”回了好幾次,她臉上還是充滿疑問,只好點頭虛應一下。
“有欲閣拆無?”她馬上追問。
“毋知!”臉上依舊疑問重重,她簡直重度中聽,只好再度虛應。
“無啦!”她臉上並沒喜悅的表情,只有滿足。

    我想,當地人的立場是很清楚的,他們可以和鶯料理共生,只要求台南一中整理環境。

    市政府方面,前不久列它為古蹟,由於殘破,也有立即性的維修經費的沈重壓力。再加上媒體向來重北輕南,雖然地方文史工作單位費盡心力,也沒形成多大的社會輿論。這樣,許市長也不再堅持什麼了。

    古蹟註銷關鍵在古蹟審查委員會,傅朝卿在古蹟維護方面素有崇高的地位,“殘破不可修復”,也是他本著學術良知的一貫立場。官方認定也不是不能回轉,只是政治認定和學術認定之間,還是尊重專業吧,認定古蹟應該就此打了死結吧?

民眾抗爭的布條依舊掛著


    原鶯料理是重要的文化資產,會淪落到拆除的命運,南一中的本位主義,難辭其咎。作為保管機關,即使當作教師宿舍,也是校園的一部分,70年來爭取多少預算進行維護,一直放到“殘破不可修復”,審查會都無法認定的地步。等到社會關注了,卻又本位主義的想到“目前教育部正推動高中職社區化,鶯料理原址本預定作為推廣社區教育發展使用”,向市府陳情,希望“維持原狀不做更動”。註銷古蹟登錄後,原鶯料理的管理權仍在南一中手裡。“權”保住了,“管理”就是擺到爛。等到疫情發生,又說沒經費。這樣的態度,怎不激起民怨呢?

    市府依舊將原本用來易地的舊舍撥給南一中,不知南一中的“推廣社區教育發展”的計劃和經費編了沒?既然市府無法再指定古蹟,難不成鶯料理的劫餘,就不能重建為假古蹟嗎?推廣社區教育和鶯料理難不成有負關係嗎?府城父老恐怕還得多費心了。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二魚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