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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我在319官網上表達了不能真正踏上烏坵的遺憾,沒想到一位暱稱為blue哥哥的網友,居然回應說有辦法去。
 

    雖然素未謀面,但從他每次網上簡潔、自信的回應,可以感覺到成行就在指日之間了。
 

    後來組團的事交給高丹華小姐,再交給台灣和平草根聯盟,說真的,我並不在意,一心只想踏到烏坵──這個一直在我國土版圖裡缺角的地方。

    我的烏坵印象都來自興誨侄,他一心想成為海軍陸戰隊,最後也如願當了醫務兵,被派到烏坵。
 

    據他說烏坵很小,半個鐘頭就可以環島,有一個師的兵力,但卻沒有合格的醫官。只因他唸過新生高藥,就派他到榮總訓練了一個月,就在這裡掌管醫療衛生的事務。
 

    他曾經很得意的告訴我,他割過許多包皮,只因島上無聊,這也算個消遣。也曾緊急處理過盲腸炎,因為病患要送往金門,交通不便,恐怕撐不過去。
 

    興誨口中的烏坵,在我看到停泊在台中港的金門快輪的時候,就開始動搖了。畢竟快三十年了,也許當時是我聽錯或者記錯,或許烏坵也在進步中。
 

    這幾年,島上軍民少了很多,但很難想像曾經“多”到什麼程度。醫療方面,居然還有彰基的工作站,編制兩個護士,據她們說,彰基的醫師也會來,而且是主治醫師呢!令人驚奇的是,這些都是高丹華小姐爭取來的。

    在船上,隱約感覺這位高小姐帶著某些議題,也隱約聽到這次活動曾經受到來自當地的阻撓。
 

    下船時,看到當地人在發傳單,同行的蔡教授低聲說:“這是另一種聲音。”有些團員開始表明自己參與活動的動機的單純。其實這種顧慮是多餘的,主辦單位一直提醒大家不要驚擾島民,就已經決定了活動的基調。何況,參加活動的人都想到烏坵,都不想在島上消耗十天,也是大家共同的心聲,已經實質參與了議題。
 

    這幾年,別人看我東奔西跑,總以為我熱愛自然山水、熱愛人文生命,其實,我內心始終和景物、和古蹟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畢竟自己沒有太多偏離學術和教學專業的本錢。在此,我也不想改變自己。

    島民和官員,甚至軍方,都非常熱情的接待我們,這也不意外,畢竟是世紀首航,烏坵罕見的大陣仗。
 

    說真的,這趟兩天一夜的行程,更深化我對曾經或現在駐守在島上的國軍弟兄的感激,也更深化我對島民在惡劣環境生存的敬意,自始至終,我不想批評任何人。
 

    駐軍給島上原居民帶來可觀的利益,這是鄉長和民代主席和多數島民要傳遞的訊息。是啊!沒有駐軍,就沒有生計,醫療、交通、通訊、飲食等都成了問題,這些問題,在沒有替代方案時,都可以預想得到的。

    問題就在被提出來的觀光、小三通等方案,不見得每個島民都能接受的。
 

    在這種情況,似乎只能訴諸住民自決了。但住民自決的範圍,也不是漫無限制的,議題的核心──駐軍問題就不是住民能自決的,畢竟關係到現代戰爭型態,也關係到大多數國民的意願。雖然很多人說現在外島當兵很涼,但十天一班的船期,也不能不說是一種“犧牲”。“撤軍”不可行,那“縮編”呢?
 

    島很小,人很少,問題卻打個死結在那裡,大家都很無力,不知怎麼解決。
 

    於是,我此行的目的就變得很微小,幸好也能在激辯後的沈默裡實現了。烏坵燈塔,不論從建築形式或歷史人文來看,都有古蹟的價值。在塔前靜靜的聽高小姐娓娓敘述燈塔的歷史種種,也是難得的緣份。

    燈塔熄燈很久了,外頭還躺著當年參與造塔的挪威工程師,誰也不想破壞這份寧靜。但時間一道道的歲月爬上島民臉龐,歷史的腳步會一直停留在這小島嗎?

    燈塔熄燈了,外界再也看不到烏坵,部分烏坵人也不希望外界看到。指明航道是燈塔的天職,烏坵終究是我國領土的一個部分,熄了燈的燈塔真的不能點亮嗎?真的不用本島人的關心嗎?作為守塔人之後的高丹華的努力,我看到了,希望更多人看到。
 


檢視烏坵燈塔的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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