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緒二十一年(1895年)6月3日下午2時,日本北川宮能久親王的近衛師團攻下了基隆。

    日本人相信,在航海時代,他們的商人就在基隆建立了街市,作為商業據點。

    十六世紀日本圖籍出現了一些的台灣的地名。1585年-1587年池田元侯所藏的航海圖,有“高砂”、ビヘウ(澎湖)、たばこ(太跋古,蘭嶼),還有1610年的〈角屋七郎兵衛圖〉有タカサコ、ヒヤウ、タバコシマ(即たばこ島)等,其中タカサコ,伊能嘉矩認為就是《異國渡海船路る積り》說的:“雞頭籠,此處於先年亥年之時,有朱印船前來。五百里。”是住民凱達格蘭人(ketagana)的譯音,消失中間一個音節就是“雞頭籠”,消失兩個音節就是“雞籠”。從“先年亥年” 推算,應該是元和九年(1623年)癸亥,比中國方面的記載晚多了。

基隆嶼是個著名的航標


    現藏牛津大學的《順風相送》,是一本舟師轉相抄錄的針路簿,保存了許多元代至明中葉的航海資料,它記載了“松浦往呂宋”的針路,“遠用坤申放洋五十四更,若不見山,用丁未二更見小琉球雞籠頭山,巡山使上,用丙午六更見北港沙馬頭大灣山(又作沙馬岐頭,疑為鵝鑾鼻)。”松浦港在日本九州肥前海的平戶島,在航程中,“雞籠頭山”顯然是重要指標。不過,“雞籠頭”和日本《異國渡海船路る積り》的“雞頭籠”,後兩字語序顛倒,由於回程“呂宋往松浦針路” 也作“雞籠頭山”,訛誤的可能不大。有證據顯示,“頭”是方位詞,“雞籠”之名應該取山形相似之故。《順風相送》也記載“閩南往琉球”的針路,“大武放洋,用甲寅針七更船取烏坵,用甲寅並甲卯針取正南,東牆開洋,用乙辰取小琉球頭。”又“閩東往琉球”的針路,“北風,東湧(今東引)開洋,用甲卯取彭家山(今彭佳嶼),用甲卯及單卯取釣魚嶼;南風,東湧放洋,用乙辰發取小琉球頭,至彭家、花瓶嶼在內;正南風,梅花開洋,用乙辰取小琉球頭,用單乙取釣魚嶼南邊。”幾次提到“小琉球頭”,而不是習稱的“小琉球”。這樣說來,“雞頭籠”之說應才是訛誤。應該指出,“松浦往呂宋針路”上“小琉球雞籠頭山”的說法,顯然“雞籠頭山”是在“小琉球”。

    中國很早就注意到這個取名為“小流求”的地方,十四世紀初,中國官方和琉球王國有了接觸,幾次派出使船,都以“小琉球”作為航標。萬曆七年(1579年)蕭崇業《使琉球錄》所附的〈過海圖〉出現了“雞籠嶼”之名。這表示在航程中,“雞籠嶼”的概念逐漸從“小琉球”抽離出來。

    據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鄭舜功《日本一鑑》卷2《桴海圖經》附圖偵察出來的資料顯示“雞籠山”就在冒煙的“硫黃山”之旁,並註云:“小東島,一名小琉球,彼云大惠島。”。這表明日本已給台灣取了“大惠島”之名,而且“雞籠山”也不再只有航標的意義,旁邊的冒煙的“硫黃山”多少具有經濟上的意義。

基隆的外港是填築而成的


    從目前考古研究顯示,北部台灣的住民在史前時代,就與其他島外住民有頻繁的接觸和交易,不過應該相當隨機性的,而且島外大多來自華南。

    從鄭舜功記嘉靖三十四年(1555年)海盗許二經小琉球,“盜島木植,島夷殺之”,還有涂澤民〈與俞李二總兵書〉說海盗曾一本認為小琉球“可濟水米”,於是前去逃避,可是“夷人不從”,“惟彼自去自來”。可見當時住民不容許外人久住,沒有物資貿易的空間,但短期停留,進行物易還可以,不然還會惹殺身之禍。

    港口提供了海洋貿易的場所,在航海時代,雞籠、淡水不可避免的走進歷史舞台。從萬曆四十五年(1617年)刊的張燮《東西洋考》:“東番,人稱為小東洋,從澎湖一日夜至魍港,又一日夜為打狗;又用辰巽針,十五更取交里林(佳里),以達雞籠、淡水。”這條從澎湖來的針路,顯然在魍港以後,和呂宋北上的航線相同,都是沿著西海岸來到雞籠、淡水。“忽中國漁舟從魍港飄至,遂往以為常。”也就是福建各地到雞籠都走這條固定的航線。“今則日盛,漳泉之惠民、充龍、烈嶼諸澳,往往譯其語,與貿易。”說明漳泉漁商早就通台灣原住民的語言,進行貿易。

基隆的軍港


    十五世紀中葉,中日商人競逐海上利益的同時,西方的海上強權也逐漸將手伸了過來,直接撼動著明政權的海禁政策。為了便於管理,還有籌措兵餉等目的,終於在隆慶六年(1572年),開放本國船隻由漳州府海澄縣的月港出海貿易,萬曆三年(1575年)建立船引制度,由海防同知發給船引,徵收引稅,“東西洋每引稅銀三兩,雞籠、淡水稅一兩,其後加增東西洋稅銀六兩,雞籠、淡水稅銀二兩。”)由於徵收的是本國船,所以雞籠和淡水稅銀較低,是因為船隻載重和貿易額較小的關係,這也說明雞籠和淡水已從航海指標,進而成為商業據點。明政府不容許外國人到中國貿易,卻開放福建商人出海貿易,使得澎湖、台灣等許多港澳成了日本人、荷蘭人、西班牙人和中國商人交易的場所。在經過9次台海雙邊貿易,萬曆十二年(1584年)漳州人三泰以物易方式,從社寮島轉運鹿皮、硫磺到福建貿易。

    海洋的性格,取得商業據點就必須憑藉著優勢的武力。1952年以前一些日本海盗如Murakami(村上)及Kono(小野)等都先後以雞籠港為基地,將搶奪而來的生絲、瓷器、香料集中在雞籠,然後以合法商人的身份運回日本高價出售。陳第的《東蕃記》提到大員(安平)附近的西拉雅人,“嘉靖末,遭倭焚掠,迺避居山。”萬曆三十年(1602年)12月5日,明將沈有容獲悉“倭據其島”,於是率艦到大員,沈倭船6艘,斬首15級,奪還男女370餘人。從人船數量而言,也見當時日本在台已有相當的力量,足以建立商業據點。這次軍事行動,並沒讓日本停下腳步。陳錫仁《皇明世法錄》卷75〈彭湖圖說〉記載,萬曆四十五年(1617年),倭寇又竄臺,官軍追剿至東蕃竹萋港(竹塹)。從這幾次中國的軍事行動,不難想像倭寇在台海囂張的樣子。

    在“片板不許入海”的政策下,漳泉私商在台灣的商業據點被中國政府視為“巢外洋”。但日本政府就不同了,文祿二年(1593年)豐臣秀吉命原田喜右衛門帶著親筆函招諭高山國征朝鮮,但沒有成行,慶長十四年(1609年)肥前島原日野江城主馬晴信,奉德川家康之命,派視察船到高山國(同一年薩摩藩主島津家久派樺山久高自九州山川港出發入侵琉球,俘國王尚寧及王子、官員百餘人)。據董應舉寫在萬曆四十四年(1616年)的〈籌侵管見〉描述視察船到雞籠“曾掠漁船,往攻一月,不能下,則髡漁人為質,于雞籠請盟,雞籠人出即挾以歸。”這些俘虜見至家康,接受饋贈後遣返。真正的軍事行動,應該是元和二年(1616年)3月29日,幕府允許長崎代官村山等安派次子村山秋安率船13艘以商業為掩護的高砂國遠征艦隊,不過艦隊在琉球海域遇到颶風,只有1艘抵達雞籠,遭到住民襲擊,船長切腹身亡。

基隆第二碼頭


    遠征雖失敗,但艦隊有幾艘船飄至中國,引起地方官員或一些士大夫的注意。“前殘朝鮮,又收琉球,又志雞籠”,這時他們的憂慮,全放在雞籠,以為雞籠一失,門戶洞開。可惜,這些看法根本得不到腐敗朝廷的重視。

    日本並不因為遠征失敗停止對台貿易,每年都有固定的船到雞籠,像甲必丹李旦(泉州人)和後來的平野藤次郎、末吉孫左衛門都是。西班牙人(佛郎機夷)比中國人早洞悉日本的意圖,Hemand de los Rios大佐在1597年 6月 27日寫給國王的信,並附了一幅註明雞籠(P°de Keilang)、淡水兩港的地圖,提議“若佔據此處建城堡並派兵300名防守,駐砲兵,則足以抵禦日本人的攻擊。”終在1626年5月Antonio Carreno de Valdes以兵艦兩艘載兵300自馬尼拉出發,沿臺灣東海岸北上,11日登陸Santiago(三貂角),次日抵雞籠港(Santisima Trindad),16日社寮島舉行佔領儀式,築San Salvador城。中國方面曾派員前來瞭解,並希望協助清除海盗(鄭芝龍)、驅逐紅毛番(荷蘭人)之意。1929年城守Juan de Alcarazo還見到福建巡撫熊文燦,雖沒能到中國自由貿易,但同意發給漳泉商人前往雞籠貿易的船引。對在雞籠貿易的漢人來說,西班牙人給他們帶來更多的商業利益,在社寮島西南近港口處早己形成街市──西班牙人稱之為parián,那裡住有貿易商、小商人和技術工,1632年有120名福州工人聚居在福州街上,人稱福州厝。它的貿易船航向日本、馬尼拉、柬埔寨、福州和大員。

    據傳教士Jacinto Esquivel表示,當時雞籠港及其西海岸的住民為Taparris和Quimaurris,無農業,製作工藝品販賣,並往來其它村落,幫忙蓋房子,而社寮島的Basaijo,會打劫商船,有海盗之名,個性很狡猾,沒有其他部落那樣老實與善良品性,和張燮《東西洋考》說的“富而慳”相近,不過漢人也會以假銀進行詐騙。

基隆老市街


    由於傳教關係,西班牙與日本幕府交惡,在雞籠居住的日本人寥寥無幾,只有在1624年被荷蘭佔領的大員的北方北線尾(四草)住了160人。1627年16名西拉雅人到日本向德川幕府獻地,荷蘭人懷恨,將獻地回來的人,以鐵鍊鎖在船上,斷其飲食,極盡凌虐之事。次年荷蘭台灣長官諾一知Pieter Nuyts沒收了船主是長崎代官末次平藏的朱印船,被船長濱田彌兵衛綁架,日本中止對荷貿易,1632年荷蘭雖然將諾一知押付日本,暫時解禁,但寛永十三年(1636年)頒鎖國令,從此日人失去對台灣的影響力。

    西班牙在台灣北部的經營也不如預期,1638年從淡水毀城撤兵,1642年8月,荷蘭的台灣長官Paulus Traudenius命Hendrick Harrousse率11艘軍艦載兵1000名,對僅有180守軍的San Salvador城發動攻擊,結束了西班牙的統治。

    荷蘭進入雞籠將San Salvador城改為Noordholland Fort,將San Millan(La Mira)堡改稱Victoria堡,San Anton(La Retirada)堡改稱Rustenburgh堡,San Luis圓堡(koevo, cubo)改稱Eltenburgh。不過,政經中心還在大員,雞籠原本國際轉運港的地位,逐步邊陲化,尤其在東部尋金熱時,成為通往東海岸的中繼站。當時還有日本人滯留在雞籠,京都人喜左衛門Jacinto Quesaymon就是極其少數裡頭的一位,他因船難漂至雞籠,在1643年,他已62歲,“在雞籠結婚30年,在那裡居住了35年,未曾為國王工作,在金包里貧困生活,跟一個金包里的妻子生子兩個女兒和一個男孩,那個男孩已經去世。”他的妻子竟又和男外一位男人在里族結婚,要荷蘭人協尋,他為荷蘭人描敘北台村落間的貿易關係,和傳說金都的哆囉滿的情形。他因此被雇為翻譯和嚮導,後改為雞籠原住民勞動者的監督,同時他擁有的船隻獲准每年兩次到噶瑪蘭貿易。這大概是海上霸權結束前雞籠最後一位日本人了。

基隆的田寮河整治為運河


    在日本九州平戶川內浦女子田川氏所生的兒子田川福松以“延平郡王招討大將軍罪臣國姓”名義逼迫下,1661年荷蘭人退出大員,雞籠也受到原住民的攻擊,最後只好撒離。1646年荷蘭人為了提供駐軍新鮮食物,以免除人頭稅三年的方式,鼓勵漢人開墾雞籠,那時有40名農民移入雞籠。1664年荷蘭人重返雞籠,還有30多名漢人住在社寮島,種植果樹。不過那位中日混血兒的子孫不想讓荷蘭人在台灣立足,1668年鄭克塽再度取回雞籠,荷蘭人再度毀城而去,結束了西方人在台灣商業殖民的時代。不過,鄭克塽在1681年派去守雞籠的右武衛將軍何祐,雖在Noort Hollant舊堡築城,但“守將鄭仁、沈誠,副將黃明等病歿,其弁士兵,死者過半”(江日昇《台灣外紀》),在1683年接獲澎湖海戰失利消息,就密令兒子何士隆到施琅軍中,納款投降,主動撒離,也結束了台灣海上霸權爭奪的時代,雞籠再也沒有日本人可以聯想的事物了。

    海上霸權的最後獲勝者,是來自大小興安嶺獵人建立的政權。剛開始,雞籠幾成無人之窟。安平水師每半年派兵10人輪戍紅毛城,後來變成虛應故事,“信宿即返”。到十八世紀,以“水土不宜或港道淺狹,概無設防,惟於南風盛發之時,就笨港、三林港二汛之內,輪撥把總領兵駕哨船一艘,前往雞籠淡水遊巡。”(《諸羅縣志》)

    雞籠港有四條溪流流入,田寮港自東而西,蚵殼港(西定河)自西而東,石硬港(南榮河)自南而北,牛稠港自西北而東南,俗稱四港門。漢人從雍正元年(1723年)開始移入,漳州人自八里岔移居雞籠牛稠港、虎子山,開闢“崁仔頂街”。東面瀕臨石硬港,是漁船靠駁卸貨的地方,魚行眾多,建有七間一整排的住家兼商家的店屋,是發展最早的街道。乾隆年間,漳州人又在西、北兩側開闢了“新店街”和“暗街仔街”。道光二十年(1840年),雞籠港口附近已有居民,但只是700餘戶的漁村。次年,鴉片戰爭,英軍兩次進攻雞籠,才引起清廷重視,加強駐軍。英法聯軍之役後,依據《天津條約》,開放淡水口岸,同治二年(1863年),又以雞籠為淡水之外口,才將雞籠提升為對外貿易港口。

基隆商港


    真正讓清廷想建設雞籠的還是日本人,牡丹社事件刺激了滿清人在光緒元年(1875年)設治為廳,取“基地昌隆”之意,改名基隆。

    光緒十年 (1884年),清法戰爭,法軍攻進基隆,眼前景象是“退潮時,有三分之二的乾坡,商港本身被沖積的淺灘擁塞著,只有吃水量很淺的戎克船可以進入,港內有兩個樹木葱鬱的島嶼,一為port嶼,一為Turton嶼。”(E. Gamot撰,黎烈文譯,《法軍侵台始末》)

    在日軍踏上基隆之前,港口多少有所改善。光緒十一年(1885年)台灣建省,首任臺灣巡撫劉銘傳,奏請林維源總辦基隆港築港事宜,聘請外國工程師測量港灣,規劃築港,自上海購置挖泥船“優波號”,疏浚河床航道。次年,以兵工填築鐵路車站附近海岸,興築第一座貨運碼頭,光緒十七年(1891年)完成基隆至台北的鐵路,同時在八斗子建西式官營煤廠,增設砲台,置水雷局。不過,這些都隨著劉銘傳去職而擱置,基隆還是沒能走向現代化。

明治三十二年(1899年)築港前,鱟公嶼、鱟母嶼還在。


    日軍眼前的基隆港,或許內港多少浚深了,也填埋了一些新生地,還有簡單的碼頭設施,但影響航道的鱟公嶼、鱟母嶼還在,這兩座島後來築港時就將它們炸掉。

    作為日本新領地,大量的人力及物資要運來台灣,具有天然港口條件而且又靠近本土的轉運點──基隆港,不可避免的納入港口現代化的進程。

〈大正九年(1929年)基隆港計畫平面圖〉


    台灣總督府相當看重基隆築港工程,投入最多的時間、人力、經費,來展現日本殖民能力。明治二十九年(1896年)成立“基隆築港調查委員會”,參與的技師都有築港的經驗,明治三十一年(1898年)評估基隆港為純商港,戰時可將為軍港。築港工程從明治三十三年(1900年)至昭和二十年(1945年),分四期實施。第一期工程因預算關係成果有限,內港在浚深工程之後,能提供2艘3,000噸級的汽船進入裝卸貨。挖浚的砂土填埋了東岸小基隆等47,500坪的新生地。明治三十九年(1906年)第二期工程,進行最大規模的內港整治,以仙洞鼻防波堤為界區隔出內外港,內港海岸碼頭全部建設完成,筆直的海岸碼頭及先進的運輸及倉儲設備,加上市區三條河川整治為可以載送物資的運河,貿易額取代了淡水,成為全台第一。昭和四年(1929年)第三期工程,範圍從內港延伸至外港,調整內港作為純商港,同時在社寮島(和平島)及八尺門間建基隆漁港。昭和十年(1935年)第四期工程,興建了外港東西兩座防波堤及社寮島上大型的乾船塢,增加戰時基隆港的運輸能力。可惜第五期工程因二戰而中止。

    基隆原本低漥,在海岸碼頭築砌之後,必須改良市街狀況,在“台北基隆市區計畫委員會”認可下,明治四十年(1907年)實施了第一次市區改正計畫,在填高後的市街上規劃出棋盤式街廓,興建公園、學校、市場、運河等公共設施。西岸為港務專用區,包含了深水碼頭、倉儲設備及火車站。而南岸大基隆及東岸小基隆填埋新生地,作為市街使用。築港工程及市區改正,使基隆人生活型態上有很大的改變。大正十年(1921年)及昭和十二年(1937年)分別進行了市區擴張計畫及都市計畫,公共設施興築及土地建築管理的範圍隨著築港的範圍往外港延伸。同時日本人也積極開發瑞芳、貢寮、平溪等地的礦產,加上基隆港本身的商機,也帶來大量的移入人口,奠定了基隆現代化都市發展的基礎。可惜1937年公佈的基隆都市計畫來不及全盤實施,就因戰爭擱置,未能看到基隆港市大幅轉型。

   1920年,台北州基隆郡設立,劃市區部分設置基隆街;1924年基隆街升格為台北州的州轄市。1940年,基隆市人口達9.5萬(內地人有2.3萬),僅次於台北市32.8萬,台南市14萬,高雄市12.7萬,為台灣第四大城。1941年太平洋戰爭爆發,基隆由於主要物資吞吐港及海軍基地的地位,首當其衝,成為美軍轟炸的首要目標,港區幾成廢墟。

基隆築港殉難者紀念碑


    築港期間,日本人分別在仙洞町和昭和町修築宿舍,供技師與工作人員居住,大正十三年(1924年)到昭和三年(1928年)間,闢建西16碼頭工程時,死傷員工特別多,因此昭和五年(1930年)就選球仔山面海處修築“基隆建港紀念碑”,以資紀念殉難職工。

    2005年7月31日下午,我參訪北白川宮能親王紀念碑之後,沿中山三路從港西十五、六碼頭間山路上行,來到日治時期曾為築港工程人員宿舍的高遠新村,找到磚石構造的紀念碑。也剛好早上舉行過“修護再利用工程完工啟用典禮”。牆身材料為磚及石牆,採用平砌法,參道以塊石砌疊而成,砌工相當細膩。格局包括參道、紀念廣場與紀念碑等三個部分,碑體又可分為基磐、基座、碑座、碑身及碑頂等五個部分,屬於現代建築風格。可惜的是,作為紀念碑核心的碑文及殉難職工姓名全遭有意的破壞。

    也不用感慨,二二八事件,國民政府的部隊就從基隆港登陸,成為大屠殺的起點,也沒看到什麼紀念碑的。漢人在基隆的生活空間裡,始終扮演著優勢的角色,但漢人在台灣建立的政權始終都很心虛,是懼怕海洋嗎?過去這樣,未來或許也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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