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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年11月20日高雄師範大學跨領域藝術所研究生徐敏思假當地大勇路新濱碼頭全裸演出〈如果它是一個人〉的行動劇,以自己的身體為古蹟發言。由為行為十分聳動,所以成功搏取新聞版面。高雄市長陳菊以正面態度回應她的訴求,文化局長史哲也表明支持的立場。看起來,這個活動也不無成果。姑不論是不是真有收獲,她這次代言的是哪個古蹟呢?其實就是高雄市政府在2010年1月26日公告的歷史建築──逍遙園。

    自從公告之後,我一直希望參訪,可惜幾次到高雄,都很忙碌,直到同年10月23日參加90級雅智婚禮之後,才有機會來到新興區六合一路55巷,也就是逍遙園位址所在。當時正值五都選舉,有市議員候選人服務處設在前面,只有一名員警坐在外頭。為了避免麻煩,主動打了招呼,沒想到警察先生非常熱心,帶我逛了一圈,給了一些資訊。

    逍遙園也不是第一次引起媒體注意,中國時報在2003年11月13日刊出記者彭奕峰〈日皇宮別墅流傳半世〉的報導,引起社會注意,當時的市長謝長廷在11月25日市政會議上,指示相關單位進行訪查,由曾駿文彙整成〈新興區日本皇族別墅之探討與訪談〉,刊於《高市文獻》17卷4期;另外中山大學的葉振輝教授也發表了一篇〈高雄市日本皇族別館考證〉。2008年,高雄大學都市發展與建築研究所長陳啟仁帶著研究生黃朝煌進行了《高雄市新興區日本皇族別邸逍遙園基礎調查》,2009年7月黃朝煌以《日治晚期高雄市大谷光瑞的逍遙園之源流與建築構成》為題,撰寫學位論文,進行更深入的考查。

逍遙園的外觀非常特別。


    大谷光瑞生於明治九年(1876年),三十六年(1903年)從父親大谷光尊手上接任淨土真宗本願寺家第二十二世法主,法號鏡如。

    淨土真宗是鎌倉時代的親鸞所創,原為日本淨土宗的開創者法然(法號源空)的弟子。弘長二年(1263年)親鸞圓寂,葬於東山大谷,親鸞四女覺信與繼任第二世法主的親鸞嫡孫如信共商,文永九年(1272年)在親鸞墓邊建御影堂,覺如繼任第三世法主時,朝廷號賜“久遠實成阿彌陀佛本願寺”,簡稱本願寺。淨土真宗在覺信手上,建構成合佛、佛法和法主為一體的信仰,又稱一向宗。

    淨土真宗法主是傳教師而不是僧侶,可以食肉娶妻生子,蓮如接任第八世法主時,大谷本願寺淪為天台宗近江比叡山延曆寺的分寺青蓮院的分寺之一。他向下紥根,教義普遍深入低層民眾。寛正七年(1466年)與延曆寺僧發生“近江.金森合戰”,為最初的一向一揆,大谷本願寺被焚。離開大谷的蓮如,在外傳教大有收獲,宗徒迅速擴張,勢力雄厚。長享二年(1488年),一向一揆以20萬之眾包圍了高尾城,加賀守護大名富樫政親自殺,實權落於宗徒手上。回到京都之後,在山科地區建本願寺。天文元年(1532年)京都法華一揆與宗徒南近江守護大名六角定賴聯手焚毀山科本願寺。十世法主證如,遷至攝津國,建石山本願寺。顯如接任第十一世法主,和織田信長站在敵對立場,一向一揆給信長吃足苦頭,信長對一向宗徒也恨之入骨,經常進行無情的屠殺。天正六年(1578年)第二次木津川之戰,信長大將九鬼嘉隆以鐵甲船大敗毛利水軍,使石山本願寺陷於孤立,經天皇斡旋,顯如退出石山,前往紀伊國之鷺森,長子教如猶作困獸鬥,仍不能免於放逐的命運,信長於是放火燒了石山本願寺。天正十九年(1591年),顯如接受豐臣秀吉的捐贈,在七條堀川現址建京都本願寺,將石山舊址交給秀吉建大阪城。顯如圓寂之後,秀吉支持顯如三子淮如繼為十二世法主。德川家康對淨土真宗的實力有所顧忌,慶長七年(1602年)尊關原之戰支持東軍的教如為十二世法主,並賜烏丸通七條的土地,命另建本願寺,為東本願寺,前者為西本願寺。

從樓梯直接上到座敷。


    明治維新,升神道教為國教,佛教地位尷尬。然而資本主義快速發展,貧富差距加鉅,犯罪增加,社會不安,加以疫癘流行,亟待救濟。當時政府忙著擴軍,這樣的工作就不能不交給宗教團體來做。同時,有鑑於傳教士在帝國主義向外擴大勢力所扮演的角色,作為亞洲人口最多的佛教,法西期主義者應該視之為利器才對。基於上述理由,明治天皇決定管理宗教,而不是排斥神道以外的。

    明治十年(1877年)為了整合佛教各宗派,淨土真宗十派,以西本願寺為本山的是“淨土真宗本願寺派”,以東本願寺為本山的是“真宗大谷派 ”。歷代法主之名,都沒有姓氏,明治規定:除皇室外,每個人都要有姓氏,於是才用覺信長子覺惠的子孫家號,以大谷為名。由於系出同源,大谷光瑞的大谷為姓氏,而真宗大谷派之大谷是宗派名,兩個大谷不在同一範疇之內,大谷光瑞屬於西本願寺的本願寺派,而不是真宗大谷派。兩者並沒關係,可是很多人卻搞混了。

    走在封建制度朝西方資本主義邁進的大時代裡,明治二年(1869年)廢除過去的封建身分,以原朝廷公卿、諸侯為華族,與皇族、敕任議員共同構成帝國會議之貴族院。大谷光瑞一出生就有華族身份,明治三十一年(1898年)娶了九條邊孝公爵之女籌子,兩年後籌子之妹節子嫁給皇太子嘉仁,即後來的大正天皇。這樣,大谷光瑞還未受命,也就成了皇室之一員。

露台上的水塔架,當係後來加蓋的。


    他也沒忘記充實自己,從明治十九年(1886年)起,先後在貴族學校東京學習院,和當時四大私立大學之一的共立學堂就讀,返京都後,又從前田慧雲學習。為日後自己的事業,打下深厚的基礎。

    他對新事物充滿著好奇,對新文化懷抱著嚮往。明治三十二年(1899年)初,具有英國皇家地理學會會員身份的大谷光瑞,辭別了新婚妻訪問了中國15座城市。次年前往印度,又次年訪歐。這時,分別由瑞典人斯文赫定和匈牙利人斯坦因率領的探險隊,在古絲路上的考古工作大有斬獲,大谷光瑞認為憑著亞洲共同信仰的基礎以及梵漢語言文化的優勢,日本應該快速取得領先的地位。於是他分別在明治三十五年(1902年)、四十一年(1908年)、四十三年(1910年)三次組織中亞探險隊,巴基斯坦、印度及和闐、庫車、喀什、迪化、吐魯番、阿克蘇、樓蘭遺址等地進行考察,挖走大量的文物,收獲驚人。

    第一次考察期間,父親辭世,他回國接任法主;第二次考察前夕,開始在神戶興建“二樂莊”,收藏從中亞蒐集的文物,顯示出他的野心;第三次考察,妻子病逝,給他帶來打擊,沒有子嗣,不再續弦,考古工作也停止了。其實也不能不停,探險使他債台高築,教團內部壓力,大正三年(1914年)他被迫引退,也辭去淨土真宗管長的職務。二樂莊連同武庫中學以20萬日圓賣走。

逍遙園西面


    大谷光瑞擔任法主期間,也不是沒有建樹。他父親大谷光尊為尋求海外擴張,派出隨軍佈教師,到處進行弘法、撫慰、超渡。在他任內,明治三十七年(1904年)日俄戰爭,設臨時部,為士兵服務。又廣設佈教所,對各地人民進行物質上的救濟,和心靈上的安頓,而且快速的向殖民地、海外拓展。

    離開日本本土的大谷光瑞,視野更加寬廣,事業也更加拓展。他在旅順向陸軍省借得沙俄時建的歐式官舍以為長住的別邸,足跡先後來到大連、青島、上海、台灣和南洋各地。

    在南洋,他醉心於熱帶作物,大正六年(1917年)在爪哇島泗水成立“蘭領東印度農林工業株式會社”,後來陸續在印尼各地購買農場、咖啡園,種植香料相物,後又在爪哇興建環翠莊,改建了改建大觀莊,前者每年7-9月都前往居住,似乎成了爪哇移民。

坎事場的屋頂已塌陷。


    原本大谷光瑞對台灣的關注都是宗教層面的。在他接任法主前,淨土真宗本願寺家在台灣傳教就有很大的進展,明治三十年(1897年)在鹿港龍山寺建立敬愛學校,也同時在台北市、台中市成立龍谷學校,在台南成立開導學校,以教授日語方式傳教。三十三年(1900年)在台北市新起町建台北別院,作為西本願寺在台灣的總部。在他任內,明治三十七年(1904年)申請將鹿港龍山寺改為西本願寺分院,四十一年(1909年)取得彰化廳的布教所許可,也擴大了台北別院的範圍。其他地區也持續擴張,明治四十二年(1910年)在新竹州新竹市南門町四之二五番地建竹壽寺,大正元年(1912年)向新竹廳買下苗栗一堡苗栗街官有地籌建苗栗寺;次年買下台北廳基隆堡基隆街官有地,又次年在台北廳大加蚋堡古亭街建了覺寺;在澎湖廳媽宮街建光玄寺。在社會工作上也有所開展,明治四十二年,在台北松山成立財團法人成德學院,進行感化教育。雖然如此,他並沒在任內來台灣視察教務。大正四年(1915年)噍吧哖事件,總督府體認佛教較神道教容易取得台灣人信任,大谷光瑞才在大正六年(1917 年)來台巡視,不過他當時已經卸任了。

    他第二次來台是在昭和五年(1930年),主要介入台灣香蕉出口的斡旋工作,不過真正投入,是在昭和十年(1935年)初。當時日本剛走出世界性的金融風暴,試圖台灣作為南進基地,大肆將物資傾銷南洋。總督府拓務大臣兒玉秀雄邀大谷光瑞來台,雖然當時成立光瑞會辦理他的演講會,但主要還是經濟。由當時的殖產局長中瀨拙夫陪同視察各地,參觀了嘉義營林所製材工場、台南的糖業農事試驗所、高雄州市水產試驗場、旗山郡甲仙海軍油田及新高郡魚池庄貓蘭製茶所,主要借重他爪哇熱帶農業產銷的經驗,規劃台灣產業發展的策略,臨行以〈台灣の經濟價值〉為題發表演講,當年10月5日又出版了《台灣島の現在》一書,對台灣產生極大的興趣。不久,10月19日總督府召開熱帶產業調查會成立大會,制定台灣產業的南進政策,大谷光瑞以南洋實業家內定委員與會。會中決議設立“台灣拓殖株式會社”,協助資本家以台灣為基地,擴大台灣本島對外貿易的南進政策,當時大谷光瑞列名台拓設立委員會。

    會後他積極拿出實際行動。11月12日參觀角板山製茶工場,次年2月20日在屏東郡長興庄麟洛經營柑橘園十一甲,並在大武山試種山茶,3月25 日拂下埔里街米坑警官派出所前國有高地數十甲裁種紅茶。

南面的景觀露台


    也就在此同時,大谷光瑞有了長住台灣之想,昭和十一年(1936年)3月17日在三塊厝派出所,通過地方課長伊藤英三(稍後調任嘉義市尹)交涉,以每坪二圓價格,向11名業主,購得大港埔高雄刑務支所前土地17,000坪。

    大港浦,即光緒二十年(1894年)盧德嘉《鳳山縣采訪冊》裡的“鮘(從魚逮聲)港埔”,河洛人呼鯉魚為tai,港káng則有“津渡”與“溪流”二義,埔是荒地。《采訪冊》另著錄有“鮘港庄”,當以盛產鯉魚的河港為名,而此處則以埔地取名。清領時期屬鳳山縣大竹橋里,明治三十年 (1897年)屬打狗辨務署,明治三十八年(1905年)只有418人口。大正九年(1920年)地方官制改正,“打狗”改稱“高雄”,這地也改為“大港埔”設庄,後成立大港埔保,最後增七保。

    大正十三年(1924年)高雄郡改制為高雄市,配合擴港工程,也進行市區擴大,從旗後、哨船豆、鹽埕往前金、苓雅等地,向東發展。根據《大高雄都市計畫》,昭和七年(1932年)10月指定榮町、前金地區為官公署用地,當時大港埔仍處於地廣人稀的狀態,次(11)月23日這裡還舉行高雄州警察官聯合演習。次年4月,大港埔刑務支所還計劃把囚犯投入佔地4甲的蔬菜園經營計畫,可見還是一片農村菜園景象。

逍遙園北面


    就在他買地不久,昭和十一年(1936年)8月18日大高雄市區計劃案通過,大港埔被規劃為住宅區,一時土地價格飛騰。昭和十四年(1939年)台灣不動產會社持有大港埔150萬坪土地的開發權,同時以5萬坪土地進行200戸租賃型平價住宅街區的開發,優先將全長350米的26號道路拓寛了20 米,同時修築了全長1.3公里的45號道路。昭和十六年(1941年)新的“高雄驛”矗立在大港庄的土地上,從站前拉到大圓環的三線路“昭和通” ,也似乎準備讓大港埔展翅高飛。然而檢視終戰前的逍遙園附近的地圖,大港埔的三個聚落──竹圍、營後、過港仔,竹圍西側有高射砲隊,過港仔東南是高雄陸軍病院,營後的東北是逍遙園,整個都市開發案,似乎到逍遙園就打住了,逍遙園的東邊,依舊是大片的荒埔。合理的解釋就是太平洋戰爭爆發,軍事設施的建設優先於住宅區的開發。

    打從大谷光瑞的父親光尊起,就喜歡興建別邸,光尊在明治初年建三夜莊於神戶伏見城,明治三十五年(1902年)建月見山別邸於須磨,而光瑞則在明治四十一年(1908年)建二樂莊於神戶,大正六年(1917年)和十年(1921年)分別在旅順、青島購買沙俄的官舍改建為別邸,十一年(1922年 )在上海公共租界膠州路建無憂園,十三年(1924年)在爪哇建環翠莊,昭和五年(1930年)在爪哇Garut購入荷蘭人經營的旅館改建為大觀園,九年(1934年)在大連建浴日莊,這些別邸全以西本願寺的名義建造的。有了教團的經濟後盾,著實也給了他很大的揮灑空間。

    逍遙園在昭和十四年(1939年)起築,由京都著名工匠二角幸治郎主持的ニカク工務店施工,次年(1940年)11月1日開園。

東面景觀露台下方





    後秦國王姚興曾建的逍遙園,作為西域高僧鳩摩羅什翻譯佛經之所,邊譯邊講,也有作育人才的作用。大谷取名逍遙園,多少也有培育佛教青年的含義,畢竟教團是他最大的支持,庭園材料幾乎都從三夜莊運來。

    逍遙園建坪有250坪,庭園佔地4000坪,其它用作大谷農園。種植橡膠、木瓜、芭蕉、甘藷、花生及蔬菜等作物。他從日本帶來25名青年,女青年負責家務,男青年負責園藝,安排有學習課程,生活管理非常嚴謹,可見他對農業種植的堅持。

    大谷光瑞雖是宗教人士,但也不免涉足政治,他在大正二年(1913年)見過孫中山,七年(1918年)任中華民國政府顧問。昭和十二年(1937年)近衛文麿任內閣總理大臣,在當時聯合亞洲各國防堵西方的興亞思想熱潮下,次(1938)年12月16日設立了興亞院,就在逍遙園啟用的前夕──昭和十五年(1940年)10月3日,他就任第2次近衛內閣之參議,發表了10冊的《大谷光瑞興亞計畫》,昭和十六年(1941年)10月3日第3次近衛內閣解散前,辭去參議職。次(1942)年2月就任大東亞建設審議會委員。擔任這些工作,主要借重他南進政策的先驅者的地位。

逍遙園南面


    開園後1年4個月,他入住了五次,前後共224天,最後停留日期為昭和十七年(1942年)3月6日。

    從昭和十六年(1941年)起,他健康大不如前,前後4次入院,進行手術治療,終戰後因病滯留大連,昭和二十二年(1947年)遣返,次(1948)年10 月5日在大分縣別府市他所建的最後別邸──鐵輪別莊裡辭世。

    逍遙園是大谷在海外的最後別邸,戰爭改變了大港埔住宅區的計劃。昭和十二年(1937年)8月成立的高雄要塞司令部,由於太平洋戰爭爆發,進入戰備狀況,原在壽山的台南陸軍病院改為高雄要塞陸軍病院。昭和十七年(1942年)1月為了收容南洋後送的傷兵,要塞病院升為二等病院,另在大港埔新設高雄陸軍病院統轄之,這所病院就建在逍遙園對面,佔地十分廣大。設置地點和當時道路拓寬有關,加上附近的高射砲隊,週遭環境宛如軍事重地。《台灣日日新報》取得逍遙園寫真,還要高雄要塞司令部同意才行。

    戰後,病院改制為台灣區第六醫院,1949年由陸軍802醫院接管,1960年遷至鳳山,1977年遷至苓雅區中正路,1995年改隸參謀本部,改名國軍 802總醫院,1998年改名國軍高雄總醫院,2002年改隸國防部。單位經過整併,不復存在,院區遷移,建物也被拆毀。逍遙園被指定為醫院眷舍 ──行仁新村,竟能逃過一劫。

    古蹟維護、活化再生,還有很漫長的路要走。痞客邦(PIXNET)有逍遙園區再生行動小組的部落格,由衷的祝福文化資產的辛勤工作者,尤其黃煌煌先生。

    34年前,我還是碩一的研究生,費了不少心力修習《小說研究》,授課教授是我最敬愛的王夢鷗,實際卻是謝海平老師兼代。謝老師研究唐代蕃胡生活的,我也發心想搞清唐代文化,大谷光瑞和他的《西域考古圖譜》,屢屢是我引證的資料來源。西域研究多半著重在古代東西文化交流,學者對史料的詮釋容或不同,但以中國為例,後世所謂漢唐盛世,毫無保留的吸收外來的文明,當它採取閉關政策,也就是文化發展最遲滯、最黑暗的時期,日本、新羅、安南、吐蕃亦然,絲路帶來了商旅、僧侶、冒險家,這些人推動了文明發展,為死氣沈沈的社會注入生命源泉。正準備西化的日本,正準備轉型的西本願寺,這需要這樣的理論基礎,大谷光瑞很有眼光的作為先驅者。直至今日,西域依舊是門顯學。

    要不是逍遙園“重現”於世,我永遠不知這位扶桑學者居然和台灣有那麼深厚的機緣。人的一生並不長,像大谷光瑞,成為宗教家、探險家、農業家和政治家,哪一個不是由於機緣呢?令人不得不感嘆人生。

    從我的碩士生涯聯想,那時在所裡認識不少學長姐,像方炫琛、伍安娜、鍾慧玲等,個個都是飽學之士,最近從學長兼同事林逢源口中得知,一個個走出人生舞台,沒想到指南山下共學的機緣,竟是最後一次了。

    人生無常,我們更應珍惜生活過的痕跡,但願下次再見到逍遙園時,有更新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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