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期末考安排了琦君《髻》的線索和情節分析,同學們似乎進入猜謎游戲。

    線索方面,在姨娘還沒出現前,琦君以母親的頭髮為傲,螺絲髻只是輕描淡寫的帶過,根本不重要,水鑽髮夾只是她對父親的武斷。

    姨娘出現拉開了髮髻的戰爭,是新潮與保守,是都市與鄉下的戰爭,別說父親、包梳頭,連琦君也都質疑鮑魚頭。

    琦君寒暑假回來,給母親梳頭時,發現她頭髮愈來愈少。

    她變白、剪短都是信上說的,或是照片看的。

    就在看照片的三年前,琦君實質上已走出母親的生活,她和母親之間的感情線索,就在看照片時就斷了,所以這條線索不是主線。

    琦君和姨娘的感情線索,顯然比琦君和母親更明顯,更主要。但姨娘沒出現前母女的生活線索也相當重要,不是單純的鋪塾,還起了對比的作用,如髮型、心情和人際關係等。

    這樣說來,能夠貫串全文的主線應該只有“髻”,從螺絲髻到橫愛司髻到稀疏不成髻,不就是女人的一生嗎?所以琦君說:“我能長久年輕嗎?她說這話,一轉眼又是十多年了。”

    這篇文章的副線很多,如前面幾條感情線都是,還有年齡也是,而且都是明線。

    但也一條暗線,鄉下─杭州─上海─台灣,這條暗線看似不起眼,但家道的興衰和姨娘的出現、生活和相處,卻是息息相關。如果不是家庭經濟改善,姨娘不會出現,也不會搬到杭州,母親也不用出來招呼客人,也不會請包梳頭。琦君也不會外出讀書,到上海求學,甚至不會到台灣。看來這條暗線也起了不少連接作用。

    主題方面,這篇文章很多人的著眼於兩個女人的戰爭,的確,母親故意梳鮑魚頭,故意裝老,故意堅持鄉下人打扮,也因此人際關係變差,徹頭徹尾的輸掉人生。

    但姨娘一直向母親示好,翡翠耳環、三花牌髮油,真正跟自己過不去的,“應該”“好像”是母親本人。何況戰爭在父親過世就已然結束,母親和姨娘後來相依為命。琦君就說:“想想她就是使我母親一生鬱鬱不樂的人,可是我已經一點都不恨她了。”表示感情問題到此都打住了。

    其實,從文末議論來看,這篇文章的主題根本就是年齡,時間才是真正的贏家,沒人打得敗它,在它的淫威下,什麼都不是。

    也因此,情節的高潮必然不在“母親和姨娘就在廊前背對著背同時梳頭”,而是“讓我來替你梳個新的式樣吧”。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二魚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