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力村的方氏祠堂,在村落前端,三進院落,門在左右兩側。


粵式傳統民居,入門即天井,為洗濯之所,祠堂也不例外。


自力村方氏祠堂的神龕很高,想必有避洪的考慮。


神龕下供的是土龍,不是虎爺,跟台灣客家人供龍神很相似。


自力村的官生居廬(1934年),有青磚外牆。


自力村的荷塘,後面的碉樓從左到右分別是:葉生居廬(1930)、銘石樓(1925)、逸農樓(1929)、振安樓(1924)。 


自力村最年輕的碉樓──湛廬,建於1948年,“建國”前一年。


圖最左的碉樓是自力村最古老的龍勝樓,方文龍和方文勝兄弟合建於1917。 


前為馬來西亞華僑方文嫻建的自力村雲幻樓(1921年),後為斐濟華僑方文旋兄弟建的居安樓(1922年)和安廬(1926年)。


建於1919年的自力村養閒別墅,門窗異常窄小。


建於1920年的自力村球安居廬(右)和1923年的耀光別墅(左)。


建於1924年的自力村竹林樓,三面挑懸,正面柱廊。


自力村銘石樓主人一夫三妻個照──梁氏、吳氏、方潤文、楊氏(自左至右)。


自力村銘石樓頂樓的六角攢尖琉璃瓦西洋立柱涼亭。


照片中人應該都曾在錦江里瑞石樓生活過。


蜆岡鎮錦江里,碉樓跟其他一樣,都在村後,從左到右是升峰樓、錦江樓、瑞石樓。


這就是開平第一樓──錦江里瑞石樓,香港華僑黃壁秀建於1923年。


錦江樓是村民集資興建的眾樓,建於1918年。


錦江里旁的塘灣里,里門是座門樓。


塘灣里的炯廬,是美國華僑黃炯秀建的。


百合鎮齊塘村的雁平樓,加拿大華僑黃沾春建於1912年。 

 

    2007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評“開平碉樓與村落”為世界文化遺產,於是我2014就有開平之行。

    世界文化遺產指定的,主要包括赤崁鎮三門里村落、塘口鎮自力村村落與方氏燈樓、蜆岡鎮錦江里村落和百合鎮馬降龍村落群等四處。

    7月5日我參觀立園之後,欲步行到立園路口搭車,沒想到走錯了路,瞥見一座樓體龐大的四層碉樓,原來就是位在塘口鎮潭溪墟的寶樹樓,該樓建於1921年,1985年重修。可惜匆忙之間,沒拍到樓景。

    由於不在原下車點,又不堪久候,只好另搭村民的“摩的”,來到塘口鎮自力村。此村在道光十七年(1837年)建村,由安和里(俗稱犁頭嘴)、合安里(俗稱新村)和永安里(俗稱黄泥嶺)三條方姓自然村組成,一直仰賴僑匯,“建國”後希望能自食其力,才改為自力村。

    自力村是開平市碉樓最密集的地方。入口修兩條棧道,跨在蓮塘上,一去一回,頗具巧思。看導遊園,原想逛完全村再進祠堂,沒想到誤打誤撞,卻先進了祠堂。祠堂應該是三進院落,但天井全部封閉,形成闃黑一片的整體,在人工光源下,勉強看出特別之處。神龕雕飾繁複,但刻意架高,其高度顯示此地水患嚴重,可以當地碉樓與水患有必然關係。神龕底下供奉土龍,和台灣客家人所供龍神接近。神位中間供河南郡方氏歷代先祖,左昭右穆供兩世先考妣牌位,上方神牌,觀音居中,兩邊真武大帝或聖母太后元君及長生大帝,再次金童或善才與龍女,還有孔雀明王,最外側為福德正神和家堂土地。門口或拐角處另設門神或財神壁龕,與台灣閩客大不相同。

    接著下來就參觀著名的“碉樓”。導遊圖上說:自立村有九座“碉樓”六座“別墅”,言下之意,“碉樓”和“別墅”有所區別,可是我“認真”比對,似乎區別都在名稱上,稱“樓”稱“廬”的共九座,稱“別墅”稱“居廬”的也正好六座,果真這樣劃分,那可是“名不正,言不順”了。

    也有人說,“碉樓”必須滿足三條件,一、樓高三層以上,二、具備“槍眼”等防禦功能,三、窗户全鋼板封閉。這樣,難免出現中間型,也很難清楚劃分。個人覺得也沒必要,任何人在開平村落行走,都能輕易指認出來碉樓,下定義只是徒滋困擾。

    15座碉樓的建築時間是:龍勝樓(1917年)、養閒别墅(1919年)、球安居廬(1920年)、雲幻樓(1921年)、居安樓(1922年)、耀光别墅(1923年)、竹林樓(1924年)、振安樓(1924年)、銘石樓(1925年)、安廬(1926年)、逸農樓(1929年)、葉生居廬(1930年)、官生居廬(1934年)、瀾生居廬(1935年)、湛廬(1948年)。

    我參觀的次序是:湛廬、官生居廬、瀾生居廬、雲幻樓、龍勝樓、居安樓、安廬、養閒別墅、球安居廬、耀光別墅、銘石樓、振安樓、竹林樓、逸農樓、葉生居廬。湛廬門口賣農家菜,可在樓下坐坐,只有雲幻樓和銘石樓開放參觀,其它都大門深鎖,只可遠觀。

    雲幻樓為馬來西亞華僑方文嫻建的,有五層,高鋼筯混凝土結構,平屋頂,頂樓門口長聯為樓主親題,雲幻體現他對時局社會的無奈。銘石樓為芝加哥華僑方潤文(1878-1935)所建,共六層,五樓正面為寬廣的敞廊,仿羅馬的愛奧立克柱式,四角為懸挑“燕子窩”,六樓正面為巴洛克風格山牆,中央築有六角攢尖綠琉璃瓦西洋立柱涼亭,最為豪華。樓中主人和其妻妾們的照片特別引人注意,大老婆吳氏一直在鄉下,從未隨主人赴美,但依禮和主人並置中間,二老婆梁氏隨主人到美國經營餐館,位在吳氏旁邊,三老婆楊氏在美國娶的,所以貼在主人右邊,據說主人大體在美國防腐保存了 11年,1946年就由楊氏護送歸葬家鄉。

    其餘年代最早的龍勝樓,為方文龍、方文勝兄弟合建的,門楣施以西洋山花拱券並雕展翅雄鷹,三樓用16個托腳山挑平台,四周築有鋼筯護欄。振安樓的三樓用7個托腳山挑平台,並以三面拱券立柱環護形成敞廊,四樓築綠釉寶瓶護欄,十分美觀。斐濟華僑方文旋建的居安樓,五樓正面兩角築有方形燕子窩,上為退台式拱券柱廊。竹林樓五樓正面為柱廊,三面懸挑。逸農樓四樓為柱廊式露台,養閒別墅的窄小門窗,主人原為塾師,後往南洋經商。球安居廬和耀光別墅的門楣彩畫裝飾,葉生居廬附樓的青磚外牆等,各具特色,另人目不暇給。據說葉生居廬主人為香港華僑,中日戰爭期間,被新會土匪陳雨濃綁架,驚懼而死,這也就是五邑碉樓如此之多的主要原因了。

    有人將碉樓分為眾樓、居樓和更樓。眾樓建在村後,由大家集資興建分房,在逃避土匪或洪水時使用,造型簡單,防禦功能強;居樓也建在村後,有錢人獨資興建,外部裝飾美,生活機能強。更樓多建在村口或山崗、河岸,視野開闊,配探照燈和警報器,及早發現匪情,是村落聯防的產物。自力村的碉樓,基本上全屬居樓。

   出了自立村,直接跨上了攬客的摩托車,來到了公福亭口,下車腳沒踩穩,重重摔在地上,付了錢,搭上往赤崁的公交,到前一天錯過的景輝樓和赤崁影視城參觀。景輝樓收藏很雜,我對地契合同等比較有興趣,但實在沒時間詳細研究,還是留給當地文史工作者吧!至於影視城,在那拍的片子,一部也沒看過,實在索然無味。

    在前往蜆岡鎮錦江里的公交上,遇見台灣人,說在東筦工作,趁周六假日來開平看碉樓,不過他要到馬降龍,在半路就下了車。

    錦江里村落相當完整,村外原應有圍牆,現只留里門,進去就看到66間青磚牆面的民居,分成10條巷整齊的排列。原來這是清光緒年間,黄氏家族有計劃的建村。當時威望很高的黄貽桂畫定村首界面線,規定縱巷寬 1.5米 ,每三排建一横隔巷,第一條横隔巷寬1.5米,從第二條横隔巷開始一律寬60厘米,規劃出統一面積的宅基地由族人認購,再要求房高統一為6米,形成整齊一致的村容。

    1918年村民集資在村後興建了錦江樓。樓高五層,鋼筋混凝土結構,頂樓懸挑出來的平台,女兒牆外有融合中西的灰塑圖案,正中為懸山頂樓屋。錦江樓為典型眾樓,牆體密布槍眼,窗口狹小,置鐵門窗,防禦性極強。

    1921年黄貽桂的兒子黄璧秀,在錦江樓東側起了另一座碉樓──瑞石樓,瑞石是樓主的字,他和長子黄暢蘭、次子黄賜蘭在香港經營藥材鋪和錢庄,對父母和妻子在盗賊橫行的家鄉居住,深感不安,不惜投下三萬多港元,請他的侄子黄滋南設計,木工是恩平縣的師傅黄棟。1923年竣工,適逢父親和母親司徒氏八十雙壽,他花了約一萬港元,大擺五天的流水席,以為慶賀。

    瑞石樓高九層,為碉樓層數最多,高度第一的鋼筋混凝土結構,有“開平第一樓”的稱號。底下五層樓都有不同的線腳和和柱飾,窗裙、窗楣和窗花的造型和構圖也各自不同,五樓樓頂部仿羅馬拱券,六樓愛奥尼克風格列柱與拱券組成柱廊,七樓平台,四角有穹窿頂角亭,南北兩面巴洛克風格山牆圖案,八樓平台以承重牆接托的羅馬穹窿頂塔亭,九樓以支柱承接拜占廷穹窿頂涼亭。樓額為廣州六榕寺住持鐵禪大師所題,置於七樓上部。

    整體建築風格採西方風格,但窗框、窗楣的圖案,還有室內傢俱和擺設都是中國傳統樣式。目前瑞石樓開放參觀,帶導不帶導兩種價格,雖不帶導,但多少還會看心情介紹一下。一樓客廳分大廳和偏廳,大廳正面設置神台,放祖先牌位,下懸黄璧秀的全家福。大廳拜祭祖先和會客,偏廳為親戚朋友閑聊場所。二至六樓都有廳房、衛生間、厨房和卧房二間。看得出主人五代同堂的生活理想,可惜後來星散了。

    1928年在美國經商致富的黃峰秀又在錦江樓西側蓋起了升峰樓,樓高七層,12.34米,也是鋼筋混凝土結構,充滿印度建築情調,是典型的居樓。樓主也落葉歸根,在此終老,目前這座樓也有居民,而且當時主人還有訪客呢。

    塘灣里就在錦江里旁,也有座碉樓名為“炯廬”,樓主黄炯秀在美以雜貨業起家,70多年前返鄉修築這個居樓。2007年底他的四代孫黄綺娜、黄碧文,自美返鄉,與開平市人民政府簽訂托管合約。想必主人後來又回到美國,才找不到當地人主持管理事宜。

    在錦江里邂逅一位金陵女院學生,在公交站又遇見廣州大學的學生,在車上七嘴八舌,一群人決定前往百合鎮齊塘村委會河帶村的雁平樓,該樓為1912年旅居加拿大華僑黃沾春(1880-1942)為防止匪盜而建,號稱與天際飛雁齊平,故名,耗資三萬雙毫。黃沾春的祖父黃升桂,1894年他奉父命出國留學,四年後返鄉結婚,三年後攜妻妾赴加。可惜並未開放,天熱口渴,搶購礦泉水後,一起前往馬降龍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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