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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開元十二年(724年)南宮說在當時告成縣地中所在建周公測景台。

 
元至元十三年(1276年),郭守敬選在陽城地中之所建觀星台。


觀星台上兩間小室曾經擺放著天文儀器。


明弘治十四年(1501年)在測景台和觀星台之間建周公祠。

 

    在神話傳說時代,人們就有“天地之中”的概念。認為建木之下,就是天地之中,該處觀察不到日影,是通神明的地方。《呂氏春秋有始覽》:“白民之南,建木之下,日中無影,呼而無響,蓋天地之中也。”《淮南子地形訓》:“建木在都廣,眾帝所自上下。”不過,傳說的建木,在傳說的都廣,卻不知在哪?

    當年牧野一戰,周以小邦,意外滅殷,不可能只坐鎮鎬京,就能管理殷遺民,於是開始營建新邑。武王並沒來得及實現,整個工作由周公接手完成。《逸周書作雒》:“作大邑成周於土中。”《尚書召誥》:“王來紹上帝,自服於土中。”

    “土中”,就是“地中”,“或者天地之中”,在構想中,這個成周應位於“地中”,所以當時發明土圭之法,利用測量日影,找到“地中”,這樣才能建國分封。《周禮地官大司徒》說:“以土圭之法測土深、正日景,以求地中。日南則景短多暑,日北則景長多寒,日東則景夕多風,日西則景朝多陰。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謂之地中:天地之所合也,四時之所交也,風雨之所會也,陰陽之所和也。然則百物阜安,乃建王國焉,制其畿,方千里而封樹之。”

    周公選伊洛之間,命召公勘定天地之中的位置,營建雒邑,成王返宗周,周公留守成周。這個周公測景求地中而經邑的說法,東漢天文學家張衡相當支持。張衡《東京賦》:“昔先王之經邑也,掩觀九隩,靡地不營;土圭測景,不縮不盈,總風雨之所交,然後以建王城。”

    不過在他之前,已有人經過實測,認為“地中”另有其地。《隋書天文志上》:“今案虞喜云:‘落下閎為漢孝武帝於地中轉渾天,定時節,作《泰初曆》。”這個人就是落下閎,不過資料沒說他轉渾天的“地中”在哪?只能肯定不在長安、洛陽。資料雖出自晉朝的虞喜,但《隋書天文志》以嚴謹出名,相當可信。

    將陽城為地中的說法,至晚東漢時鄭眾就已提出來了。鄭玄注《周禮》引鄭司農云:“土圭之長尺有五寸,以夏至之日立八尺之表,其景適與土圭等,謂之地中。今潁川陽城地為然。”不但將測量之法說得更詳細,而且提出陽城為地中。

    雖然後來天文學家的地中說,有主張洛陽,也有主張陽城,莫衷一是。但鄭眾和鄭玄都是經學家,結合了“禹貢九州”和“禹都陽城”的說法,較佔優勢。

    唐玄宗開元九年(721年)詔一行編修《太衍曆》,為了制定曆法,必須進行天文大地測量,十二年(724年)命太史監南宮說負責全國性測量,從林邑到蔚州沿子午線設置9觀測站,其中也包括陽城。並在當時改名為告成縣的“地中”所在,建立“周公測景台”。表高八尺,夏至正午日影落在相連的圭上只有一尺五那麼短,所以又叫八尺表或沒影台。

    到了元世祖忽必烈至元十三年(1276年),為了推動農業生產,命郭守敬編製《授時曆》,展開更大規模的測量,在全國27處設觀測站,同時在登封設觀星台,作為中心觀測站。觀星台的圭面至台上橫樑高度為40尺,為傳統8尺之5倍,其實也就是大型的土圭法,而郭守敬用這樣高表測影,主要為了提高讀數的精度。除此之外,他對測量的精確性還有很多創新的作法,令人佩服。雖然我對當時國際天文學發展一無所知,但“地中說”為中國傳統天文學的假說,測景台、觀星台都是這個理論發展出來的,足以印證人類天文學的進程。

    測景台也好,觀星台也好,古代天文學家都認為源自周公土圭之法。於是,明孝宗弘治十四年(1501年)特意在兩台之間建周公祠,又名周公大殿,後來又增建大門、照壁,成為紀念周公的殿堂。現在人類不再相信地中之說了,周公廟香火也不盛,但對周公依舊追懷在心中,從未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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