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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二十基址原長51米,這裡只仿建西段31米,藉此可窺見殷商宮殿外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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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七基址上面是宗廟建築,遠處壓克力覆蓋的都是祭祀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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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馬坑,共六組車馬,比想象還壯觀,前面是車轍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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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H127甲骨窖穴,出土17,000餘片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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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到婦好墓,等於沒到過殷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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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組基址是祭壇,一樣有祭祀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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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1400大墓,已回填,用扁柏圍出墓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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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區墓室展覽館裡的西區王陵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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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陵到處都是祭祀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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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密麻麻的祭祀坑,已回填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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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260大墓復原,傳世最大的青銅品──司母戊鼎就在此出土。

    人們對殷墟的關注從甲骨文開始,但殷墟不是只有甲骨文。

    殷墟是人們對殷商都城遺址的另外一種稱法。商湯建國之後,遷都頻繁,盤庚遷殷,才定居下來,一直到亡國,都以現在河南安陽為都城所在,為時273年,留下不少文物遺址。

    殷墟總面積達36平方公里,可分為宗廟遺址、王陵遺址、商城遺址、後岡遺址、聚落遺址、家族墓地群、甲骨窖穴、鑄銅遺址、手工作坊等。

    要瞭解殷墟,直接前往殷墟博物館就可以。博物館在小屯村,以殷墟宮殿宗廟遺址為核心。園區迎面而來的建築就是根據乙二十基址仿建的殷商宮殿,原長51米,才仿建其西段31米,就已宏偉壯麗,令人讚嘆不已。不過,真正的宮殿和宗廟都只剩基址,其中乙七基址有很多祭祀坑,根據殷俗,在宗廟舉行奠基、置礎、安門、落成等建築典禮時,都會埋入人牲,相信這裡就是宗廟所在,而丙組基址的夯土台基中有殉人、犬、羊等,應是祭壇。其它沒有祭祀坑的大型建築基址就是宮殿所在。園區還有一處車馬坑,展示六組,雖不是實物,但大小著實另人吃驚,看起來笨重,卻表現出強大的戰鬥力。另外還有著名的YH127甲骨窖穴,共出土17,000餘片,為迄今最多者。

    婦好墓也在園區,是參觀重點。婦好是武丁60多個妻子之一,從出土甲骨文獻說明她戰功彪炳,而且經常主持重要祭典,甚至授予封地,有人還說她是頭號王后,備極恩寵。死後不但葬在宮室旁邊,還在墓地修建享堂,名“母辛宗”,由於從未遭盗,殉葬品保存完好,稀罕貴重而精美,難有匹敵者。

    殷墟王陵遺址位於安陽市武官村,屬於殷墟博物館一部分,每個半點都有旅遊專車,原車來回,剛好遇到鄭州工學院戶外教學團,20多人擠一輛車,司機竟下達限時令,只有不到20分鐘的參觀時間,看得十分匆促。

    這裡的墓葬均為南北向,據說墓形呈“亞”、“中”、“甲”字形的,都被學者認定為王陵,殷商從盤庚到帝辛,共傳8代12王,這裡剛好也發掘出12座王陵,另外還有1座未完成的王陵以及2,000餘座陪葬墓、祭祀坑。王陵分布在西區的有:M1500、M1217、M1001、M1550、M1004、M1003、M1002,還有未完成的1座M1567;在東區的有:M1400、M1443、M1129、M260和WGKM1。是有學者推測墓主身份,像M1001多被認定為武丁,但總缺乏直接證據。我主要參觀東區,WGKM1即武官村大墓,是唯一在解放後發掘者,也是規模最大的一座。不過,跟其它王陵一樣,墓土都已回填,且植以草皮,並以扁柏為牆圍出墓形,無法目睹真實形制,不免遺憾。

    為彌補遺憾,園區特闢“陵區墓室展覽館”,以微縮的王陵模型示意。同時還復原了M260大墓,該墓雖然只帶一條墓道,但著名的司母戊鼎就在此出土,該鼎現已正名后母戊鼎,為傳世最大的青銅器,安陽市處處都可以看到它的形象,成為殷墟的象徵物。

    洹北商城遺址也是殷墟主要組成部分,我包了輛摩的,司機是司徒村人,沿京廣鐵路旁的安豐路一直找到屈王度村,就沒看到任何痕跡。雖然第二天晚上,我重遊了比洹城商城更古老的鄭州商城遺址,不過憾恨還是有的。

    從我接觸到的商城、宮殿和宗廟等遺址,已感受到王國的強大,而殷墟只是都城所在,它還有不少邦畿內外的封地和方國,通過朝貢和力役等形式,使其力量延伸到長江流域,甚至通過商業貿易,獲取南海的資源。

    可是,在殷墟最觸目驚心的,是大量的陪葬墓和祭祀坑,在乙七基址附近共發現49祭祀坑,殉人201具,已經夠驚人了,在王陵更多,呈現出來是密密麻麻的畫面,葬也殺,祭也殺,根本就是血淋淋的屠宰場。過去一直將殷商王朝驟然滅亡歸咎為暴政,可是,先民對生與死,人與鬼的界限,相當模糊,人殉應該出自於宗教思維,當時人並不認為殷人殘暴,否則武王伐紂之後,應該廢除這個習俗才對,事實上周人也還實施人牲祭祀。我寧可相信紂雄才大略,對東夷連年征伐,後方空虛,以致為周、羌聯軍所乘,牧野一戰,敗得突然,殞身亡國。這段歷史,真可為窮兵黷武者戒。

    商紂驟亡,周武王並沒能撤底摧毀殷的有生力量,於是封紂子武庚於殷,同時封自己的親弟霍叔、管叔、蔡叔進行監視,三監亂後,周公封自己母兄弟康叔於衛,管理殷商遺民,另又封紂王庶兄微子啟於宋,孔子就自稱是宋人之後。另外一支遺民,由紂王叔父箕子帶往朝鮮,建立箕子朝鮮,後來滅於衛滿朝鮮。近年興起朝鮮民族優越主義,認為箕子朝鮮和衛滿朝鮮都是臣服於中國的地方政府,與檀君朝鮮毫無瓜葛。幸好是這樣想,否則承認了自己是箕子之後,就是承認自己殷人之後,不但可以跟東突一樣,和中國討論領土問題,還可據孔子為己有。種族優越主義帶來窮兵黷武的心態,然後自取滅亡,這是殷人要告訴我們的。

    在等候王陵旅遊車時,結識一位傅姓小五生,當地人,從沒來過殷墟,被同學譏笑,憤而寫完暑假作業,要求也從未到過殷墟的母親一起過來,母子都不太想瞭解殷墟,但小朋友尤其黏我,一直要合照,以致西區8個王陵不能親臨,只能瞄過。其實我一點也不生氣,歷史本就不應該用來劃分我群和他群,更應該拉近人與人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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