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是石構闕門,想給人塑造北魏的歷史意象。


佛光大道上十三對騎象四棱神柱,走希臘神殿風。


帝后禮佛浮雕牆不如中間搖錢樹吸引人。


古裝版的現代靈岩寺,沒有絲毫佛教氣息。


第一窟名為石鼓洞,和第二窟是一組塔廟雙窟。

 
第二窟又名寒泉洞,跟第一窟一樣都有方塔在中央位置。


有人說第三窟是古靈岩寺所在,個人認為是唐貞觀年間修的大石窟寺。


第三窟是雲岡規模最大的石窟。


第五六兩窟外頭就是清順治八年宣大總督佟養量修建的石佛古寺,當天沒開放。


第七窟主窟壁上的佛本生故事浮雕。


第八窟拱門上的那羅延天。


第七、八兩窟外頭一樣有木構建築。


第九窟壁上屋形神龕。


第十窟的彌勒菩薩。


第十四窟風化嚴重,東牆較完整。


第十五窟是千佛洞,又稱萬佛洞,都是小佛像。


第16-20窟即所謂曇曜五窟,此第 16窟的三世佛。


第十七窟的交腳彌勒。


第十八窟是立佛,身披千佛袈裟。


第十九窟大佛結跏趺坐,正在進修維護。


第二十窟露天大佛,是雲岡最具代表性的作品。

 

    雲岡石窟是北魏文成帝接受曇曜的建議而修建。曇曜在太武帝時就已來到北魏都城平城,當時稱萬年,受到太子拓跋晃的尊禮,在太平真君七年(446年)滅佛期間還特別予以保護。後來太子受到宦官宗愛的陷害,驚懼而死,其子文成帝拓跋濬即位,下令復法,和平初年(約460年),曇曜為沙門統,《魏書佛老志》:“曇曜白帝,於京城西武州塞,鑿山石壁,開窟五所,鐫建佛像各一。高者七十尺,次六十尺,雕飾奇偉,冠於一世。”根據記載,曇曜五窟開鑿和完成時間,並不具體,大概只能猜測在和平年間(460年-465年)。

    從“曇曜白帝”看,無法確知整個工程用了誰的錢。不過,從道宣在唐高宗龍朔四年(664年)寫的《大唐内典錄》看:“恒安郊西,大谷石壁,皆鑿為龕,高十餘丈。東西三十里,櫛比相連,其數眾矣。谷東石碑見在,記其功績不可以算也。其碑略云:‘自魏國所統貲賦,并成石龕,故其規度宏遠,所以神功逾久而不朽也。’” 如此碑可信,經費應該來自國家,或假國家名義募捐來的。

    由於是皇家工程,所以皇帝親自“臨幸”好幾次,不過,准建的文成帝沒來過,倒是他的兒子獻文帝和孫子孝文帝來過好幾次。合理的解釋,應該文成帝任內還沒落成。皇帝最早臨幸紀錄是《魏書顯祖紀》:“皇興元年(467年)秋八月丁酉,行幸武州山石窟寺。”那年獻文帝13歲,或許是由嫡母文成文明馮太后“帶”來的;孝文帝第一次臨幸是延興五年(475年),那年9歲。

    值得注意的是,獻文帝臨幸的是“石窟寺”。這個石窟寺建造時間,根據繆荃蓀傳抄的《永樂大典》裡頭有一篇金熙宗皇统七年(1148年)夷門曹衍撰的《大金西京武州山重修大石窟寺碑》(以下簡稱《金碑》):“又按《雲中圖》云:‘文成和平八年獻文天安元年革興造石窟寺’。然未知有何所據。”《雲中圖》是佚書,曹衍也不覺得可靠,紀年也有錯誤,文成帝薨於和平六年(465年)五月十一日,獻文帝即位,第二年就改元天安了,哪來的和平八年?合理的解釋,是寫錯了,應該是和平六年,碑文“革興造”的意思是:文成薨逝,獻文繼位,繼續使用和平的年號,一直到第二年改元,石窟寺就建在這期間。

    石窟寺的建造,代表曇曜五窟的開鑿告一段落,但附近更多的石窟工程卻進行如火如茶,一直到孝文帝太和十八年(494年)遷都洛陽,熱潮才開消退,不過一直到孝明帝正光五年(524年)還有一些小石窟在開鑿,然後沈寂了百餘年,到隋唐時期才又開始雕鑿最後一座石窟。

    石窟開鑿後約60年,酈道元《水經澡水注》對此處的描述是:“其水又東轉,逕靈岩南,鑿石開山,因崖結構,真容巨壯,世法所希。山堂水殿,煙寺相望,林淵錦鏡,綴目新眺。”這時武周山岩壁,因為鑿有佛像,所以有了“靈岩”之名,不過,酈道元雖有“山堂水殿,煙寺相望”的描繪,但並沒說那叫靈岩寺。

    北魏遷都洛陽之後,就在平城設置了恆州,於是民間就有“恆安”的稱法,像《雲岡第35窟窟口東壁銘記》就寫:“維大代延昌四年(515年)五月十五日,恒安□□□尉都统華造。”因此,雲岡石窟當時也有“恆安石窟”之稱。

    道宣在他的《續高僧傳.魏北臺石窟寺恆安沙門釋曇曜傳》就提到“恆安石窟”:“釋曇曜,未詳何許人也。少出家,攝行堅貞,風鑒閑約。以元魏和平年,住北臺昭玄統,綏縎僧眾,妙得其心。住恆安石窟通樂寺,即魏帝之所造也。去恆安西北三十里,武周山谷北面石崖,就而鐫之,建立佛寺,名曰靈巖。龕之大者,舉高二十餘丈,可受三千許人,面別鐫像,窮諸巧麗,龕別異狀,駭動人神,櫛比相連三十餘里。……子成文立,即起塔寺,搜訪經典,毀法七載,三寶還興。曜慨前凌廢,欣今重復,故於北臺石窟,集諸德僧,對天竺沙門,譯《付法藏傳》,并《淨土經》,流通後賢,意存無絕。”

    《傳》中不但提到“恆安石窟”,也提到“通樂寺”,還連稱“恆安石窟通樂寺”,說是“魏帝之所造”。另外提到的“靈岩寺”,說是曇曜建立的佛寺。有人就認為通樂寺應在曇曜五窟,而靈岩寺在今第5窟。《傳》裡還“三次提到“北臺”,即“北臺昭玄統”、“北臺石窟”及標題的“北臺石窟寺”。北臺或許是遷都洛陽後在故都平城留下了一些臨時的機構,也就是行臺,北魏管理僧尼的機構是昭玄寺,當時昭玄寺的行臺設在“皇家”的通樂寺較為合理。

    除了這些,還有比丘尼的石祗洹舍,前引《水經澡水注》:“武周川水又東南流,水側有石祇洹舍並諸窟室,比丘尼所居也。”道宣編輯的《唐弘明集》卷二收《魏書·釋老志》他自己附注說:“今時見者傳云:‘谷深三十里,東頭僧寺,名曰靈岩,西頭尼寺。各鑿石為龕,容千人。”這雖來自“今時見者傳云”,有人推估應在今20窟附近,而那時的通樂寺已不見了。

    遼、金都以太同府為西京,沉寂數百年的都市又熱鬧起來,附近的雲岡石窟,長久以來似乎只存在一間大石窟寺。關於此寺,《金碑》:“唐貞觀十五年守臣重建,遼重熙十八年母后再修,天慶十年賜大字额,咸熙(當作“雍”)五年禁山樵牧,又差軍巡守,昌(前有“壽”字)五年委轉運使提點,清寧六年又委劉轉運監修,李唐已前雖無遺迹,以近推遠從可知也。”李唐以前既無遺跡,那麼貞觀十五年的“重建”應是“新修”或“擴建”,有人研究就是現在的第3窟。

    至於李唐以前的石窟寺,《金碑》:“西京大石窟寺者,後魏之所建也,凡有十名,一通示(“樂”之訛),二靈岩,三鯨崇,四鎮國,五護國,六天宮,七崇教(下文作“崇福”),八童子,九華嚴,十兜率。”所謂“十名”,字面上應說石窟寺前後有這十個名稱,但更名如此頻繁,不合常理,應該解釋說,石窟寺先後建築這些大大小小的寺廟,很多應該是共時性的,合一窟一寺或合數窟為一寺,具體情況為何,已難推定,但貞觀時就只剩這間新建的大石窟寺了。

    也有一種可能,崇信佛教的大遼皇室在石窟前接了木構窟檐,前後有此十寺,總名仍為大石窟寺。中日戰爭期間在第4窟、第5窟、第8窟、第9窟、第11窟、第12窟、第13窟、第16窟、第20窟發掘不少遼代的柱礎、瓦當、敷地磚,甚至短垣,或許可作為證據。不過,遼天祚帝保大二年(1122年)金兵攻陷大同,“寺遭焚劫,靈岩棟宇,掃地無遺”。一直到金熙宗皇统三年(1143年),住持禀慧法師募款重修“靈岩大閣”,六年(1146)落成。元惠宗至正二十三年(1363年)《析津志》作者熊自得來到大石窟寺,宿方丈,抄錄了《金碑》,明代雲岡再度荒廢,萬曆四十八年(1620年)吳伯與撰《石佛寺碑》,不知是否為該寺。崇禎十七年(1644年)李自成陷大同,留過天星張天琳守雲岡,當地居民為清軍內應,殺張天琳及張黑臉,感念佛力,重修該寺,清世祖順治三年(1648年)完工,八年(1651年)宣大總督佟養量率屬捐貲大事修葺,這也是現在第5、6窟的“石佛古寺”。

    雲岡石窟於2001年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在中央及各級單位重視下,整體搬遷了一鎮六村,作了不少保護文物,綠化環境工作,令人佩服。為了讓遊客感染北魏的文化氣息,入口以重檐結構石闕門設計,同時為加強文化旅遊服務,特別成立雲岡陳列館、演藝中心、雲岡皮影木偶館等,充分發揮教育、傳播的功能。

    比較難理解的是周總理紀念館,如果,只為了他在1973年9月15日陪法國總統龐畢度參觀雲岡說了一句“保存”的話,才保全了石窟。那不說,就保不下來,才真是全中國的悲哀。

    更不可理解的是,“佛光大道”上十三對各重52噸的“騎象四棱神柱”,還有兩堵20米高“帝后禮佛浮雕牆”,前者壯麗,後者精美,但創作動機根本不知為何?

    最最荒謬的是古裝的現代“靈岩寺”和“接引佛寺”,派了一位有政協常委身份的共產黨員釋道然主持。沒有信徒,沒有香火,沒有靈氣,沒有法喜。硬體方面,仿製不像仿製,創意又沒創意。軟件就是石雕佛像,感受不到宗教熱忱,只有觀光商業氣息,引不起我絲豪興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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