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春又在放砲了。這回他攻擊的是修辭學。

   《考前猜題或考後兩相拋棄──修辭學,你還記得它們誰是誰?》他如果認為修辭不重要,那這篇文章千萬別用修辭,以免自打嘴巴。事實上,他也做不到,也只好打爛自己的嘴。

     也許他沒否定修辭,只是批評修辭不該分類。然而人類是通過分類去認識客觀世界的,不然怎麼區別男人和女人?區別男人和女人重要,區別對偶和排比就不重要?愛作古詩的張大春先生,就別要求對仗,或者以排比代替對偶,就別批評,反正無需區別嘛。他根據對偶法作了“修辭分類法,廢話作評章”,不就是根據修辭理論,補了個“按語”嗎?如果不怕人家笑話,那就儘管拿掉按語好了。

    現在很多大學中文系沒開設《修辭學》,即使開設《修辭學》,也只教積極修辭,不教消極修辭,修辭學的領域就窄化成修辭方法。 張大春對修辭的理解,就更窄了。文中的“修辭分類”,應該說是“修辭方法的分類”。既然是“分類”,就必須先有“分類標準”,然後按照這個分類標準排列修辭方法,張文列舉譬喻法、感嘆法、設問法、摹寫法、轉化法……,就不知根據什麼標準加以排列,只能說他對修辭的瞭解,還有粗淺。

    為了遮掩他的粗淺,特意挖出“映襯法”加以抨擊。剛好,台灣的修辭教學,“映襯”的確破綻百出。但他又很懶,懶得從定義,從例子找出破綻,直接翻出網路上的資料,加以攻擊。就好像批評天文學沒用,卻只批評占星術一樣,根本就不痛不癢。

    台灣的修辭教學裡的“映襯”完全忽略了“襯”字,有“主”才有“襯”。他所舉的例子,不是“對比”就是“矛盾”,這樣,我真不知他要攻擊的是“對比”還是“矛盾”還是“映襯”。

    也許,張大春也不是反對修辭,只是反對修辭教學“割裂文本,集中例句”。他在批評別人的時候,不也作同樣的事?難不成“全文照錄,要讀者自己找例子”。你要我證明王健民伸卡球很有威力,那我就請你看他主投的所有球賽,這樣就不會割裂了。

    “如果不學修辭分類,是不是就不會讀寫文章了呢?”這是攻擊修辭的人常講的話。李家同說得更霸氣,“我不懂修辭,照樣寫文章。”就好像說“我不懂棒球,照樣可以回本壘得分”,“阿公不懂衛生,照樣活一百歲”一樣,強辭奪理。

    張文也不是一無是處,有些話還是有道理的,例如“看懂了食譜,未必能下廚;瞭解機械原理,未必能開車。”要下廚不能光看食譜,刀法、火候還是要的,開車也不能光瞭解機械,不會點火、進檔、踩油門、踩煞車也不行。當然不顧美味可口,不顧生命安全,誰都能下廚,誰都能開車。文章要寫得好,不能只背理論,修辭還是要精熟的。

    張文最後運用修辭造了一些句子,雖然看不出類疊,也看不出象徵,但還蠻有趣的,不就證明修辭的作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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